【轰出】419也能有真爱
短篇一发完，美国政府停摆（关门）梗，很多地方不准确。
01
暮色四合，夕阳桔红色的尾梢流淌在高楼大厦像表格一样整齐的玻璃幕墙上，拉起一道道闪着璀璨金光的光带。街市三三两两亮起了夜景招牌灯，几个手里或拿着纸板或拿着横幅的人散入人群的大潮中，他们大多是来自白宫门前刚刚结束抗议的联邦雇员。也许是感受到了饥饿，一个长着络腮胡戴着羊绒帽的男人在街角主题为蓝黄色的热狗店边停下脚步。
绿谷出久打开一个切好的面包，面包白色的芯垫着一片鲜绿的生菜和切丁的洋葱。铁板上的热狗已经被高温烤得滋滋作响，丰富的脂肪在热狗身下形成薄薄的油水，他拿起铁夹将烤熟的热狗夹入面包，并按照客户的要求挤上满满的番茄酱。
“您的热狗好了！一共四美元！欢迎下次惠顾！”绿谷把热狗用纸袋包好，递给饥肠辘辘的雇员。
他叹了一口气，摘下印刷着欧尔迈特热狗独有的两个黄色兔耳的空顶帽当作扇子扇起来，虽然气温偏低，可是长期待在铁板旁还是让人觉得热浪滚滚。距离美国政府停摆已过了21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刚成为国家反恐中心实习生的绿谷出久不得不停薪休假，在囊中羞涩和下个月房租的逼迫中代替从三角洲部队退伍的叔叔欧尔迈特卖热狗。
“叮铃铃……”绿谷口袋里的手机跳街舞一样蹦跶起来，好像往兜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他手忙脚乱地脱下右手的手套按下接听键，歪着头将手机夹进肩膀和耳朵的夹缝。
“你好？”
“绿谷少年，是我。”
“欧尔迈特！”
绿谷喊出来，连翻转热狗的动作都透露着小小的兴奋。绿谷出久的老家是马萨诸塞洲的波士顿，曾经在CIA因为一次“多此一举”的加班而碰壁。然而俗话说塞文失马焉知非福，本来以为职业生涯将会一片惨淡的他却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经表叔欧尔迈特引荐，绿谷出久转移到国家反恐中心的相泽消太手下，伪装成激进的“圣战”崇拜者从各种论坛和网站搜集与“基地”组织相关的信息。除了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绿谷引子，绿谷出久最感激的人就是欧尔迈特。
“度假开心吗？”
“很开心哈哈……”欧尔迈特爽朗笑声让绿谷不自觉联想到他那宛如英雄漫画主角一般刚毅的面部表情。
“是这样，你妈妈给你寄了一些茶叶和荞麦面，她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有打电话给你。热狗店离家里有点远，我的Uber账号里还有一张打车优惠卷，今天你打个车早点回去，当做放假，这些天辛苦你了。”
“哪里！”绿谷脸一红，肩膀下滑险些把手机摔到地上。
“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02
绿谷出久揉着酸软的肩膀，确认店门牢牢锁上以后在路边蹲下等车。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是热狗销售的黄金时段，即使欧尔迈特劝他早点回家绿谷也舍不得下班。在公交车和地铁都停运的零点他仅有两种选择，要么走路回家要么割肉打车，如果不是有优惠卷可想而知捉襟见肘的绿谷会选择哪一种。
这时，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划破夜幕，两盏头灯差点闪瞎还不那么适应光明的绿谷。他揉揉出现视觉反差的眼睛，看着法拉利的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鹰击长空的鸣叫，然后四下搜寻摄像头的身影，怀疑是哪个油管博主在拍摄新的“用法拉利开Uber乘客是什么体验？”可惜，看来看去，整条街道上好像只有他和一辆车在相对两无言。
“上车。”车窗被摇下，头发从中线完美分叉成为两色的司机不耐烦地露出头说。
“马上来。”绿谷出久一个激灵，像做错了事被家长发现的小孩，小跑着绕过车头从钻进副驾驶座。
“咦？”
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后视镜里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的司机戴着一副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挺立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为什么有人大晚上戴墨镜开车？看起来不像好人！你真的是我叫来的Uber司机吗？]
绿谷出久压抑着直奔喉咙口的尖叫，偷偷再瞄了一眼司机的面相，发现他眼镜架后的皮肤上竟隐隐约约藏着一块巨大的伤疤。随着车门上锁，绿谷出久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他猜测这个司机是“基地”组织来自叙利亚的分支，准备不知不觉的K.O掉他，作为底层工作人员的绿谷完全没想到第一个被恐怖组织找上门报复的是长期在幕后活动的自己，他泪流满面地注视着司机缓缓扭过头，脑中冒出于大革命后逃亡的路易十六被断头台行刑的场景。
“陛下，该上刑场了。”那个仆人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你……”司机开口，像空气堕入冰窖。
绿谷出久闭上眼睛，在司机看不见的地方准备紧急拨号。蓦地他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警察好像无薪休假了。游戏刚开始绿谷出久就打出gg，他捂住嘴巴，心中与每一个爱的人告别。
“你安全带没系。”面瘫的司机说。
“……”绿谷出久眨眨眼，颤颤巍巍地扣上安全带的卡扣。
[危机暂时解除了？]
03
在交谈的过程中绿谷了解到司机名叫轰焦冻，才开始做Uber司机业务还不太熟练。他白天有其他工作但是最近上头抽风不给发工资，所以晚上要开夜车加班。
[本O登也缺钱吗？]绿谷惊讶地想。
“可是看你开的车，我觉得轰君不像是缺钱的人。”
绿谷出久没法放下戒备，他试过旁敲侧击问出轰焦冻白天的工作，可轰焦冻就像打太极，总能及时化解他的进攻并转移话题，这更加重了绿谷的疑心。
“车是臭老爸的。”轰焦冻用一层不变的嗓音说。
[意思是从哪个无辜的老父亲那里抢来的？？]
“看来轰君和你爸爸相处的很好呢……”绿谷的内心风云变幻。
“不。”轰焦冻的嘴角微微降下角度，说话少了几分冷静多了几分愤慨。
“老爸的唠叨还不如上司的训话中听，我永远准备好战斗或死亡。*”
[还是个中二病恐怖分子！]绿谷震脑内碎碎念, 他捏住下巴思考。
[你不会是要背上自爆背心去商场搞恐怖袭击吧？]
他想 :[也许我应该拖延一点时间套套他的话。]
“除了我的上司，没有人能命令我，包括臭老爸！”轰焦冻握住方向盘咬牙切齿。
“轰君。”
“嗯？”
“前面左拐。”
尴尬的沉默在车内蔓延开。
“……好的。”轰焦冻乖巧地收回发言，按照顾客的“命令”向左驶去*。
04
法拉利最终在卡罗拉马社区的一座住宅前停下，多条铁栅栏组成的大门城堡卫兵一般守卫着高雅的白色建筑，它静静地伏卧于社区的一角，仿佛沉睡的雪豹。轰焦冻半摘下墨镜打量了一会绿谷的目的地定位，说：“我觉得你也不像是需要卖热狗的人。”
“这不是我的房子。”绿谷挠挠头。
“是我表叔的家，他把他的车库租给我了。”
“这样啊。”轰焦冻点点头，把绿谷放下车后便启动发动机想要离开。
突然绿谷扒住了轰焦冻的车门，像中午食堂开饭第一个冲向食堂阿姨的学生。他汗津津的眼角反射着月亮的白光，绿谷鼓足勇气挽留“嫌疑人”。
“我妈妈寄了荞麦面，轰君要一起吃个夜宵吗？我会给你五星好评的。”
“我开的不好？”轰焦冻皱起眉头，似乎打算迅速去接下一单。
“不是……”绿谷出久有些着急，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拖住轰焦冻的理由，情急之下脱口便是。
“那是因为我想勾搭你！”
完了。
如果可以穿越时空，绿谷出久想回到两秒钟前掐死脑子一热的自己，正确对付恐怖分子的方法不是独自面对可以拿AK爆掉你脑袋的Uber司机，而是打电话和相泽老师报告啊！一步错则步步错，绿谷出久瑟瑟发抖地目视轰焦冻走下车摘掉墨镜颇有风范地逼近被回音震到懵圈的他。老实说摘下墨镜的轰焦冻还是很帅的，覆盖左眼的伤疤非但没有拖累他的颜值，反而使他立体的五官更突出了些。
[等等！绿谷出久你在想什么啊。]
沉迷于内心世界的绿谷出久没注意轰焦冻已经将两人的距离减为零，帅哥长臂一伸，把他压在墙角。
[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绿谷出久哽咽着回避轰焦冻鸳鸯眼中火热的目光。
“正好，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轰焦冻似乎挺高兴的。
[我被恐怖分子看上了。]与轰焦冻相反，绿谷出久满脸绝望。
“走。”轰焦冻牵着绿谷出久的手向铁门走去。
“轰、轰君，你这是要做什么？”绿谷出久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419啊，不是你要勾搭我的吗？”轰焦冻义正言辞地说。
05
绿谷出久倒在工作台上，他特意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掩盖浑身上下的吻痕。和平时很温柔的人生气起来很可怕一个道理，轰焦冻这个看起来很禁欲的家伙上床的时候倒是很猛，绿谷出久觉得自己比第一天接受欧尔迈特的体能训练还要惨，尤其是腰部和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一直隐隐作痛。
贡献了贞操的绿谷出久并没能拖延轰焦冻的计划，做到一半他就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身边也是空拉拉的，轰焦冻只留了一张纸条说有急事还会再见。
简直拔x无情。
绿谷有些疑惑，明明一上班他就把轰焦冻的Uber账号和手机号码提供给了国家反恐中心，但是目前为止好像一点反馈消息也没有。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美国政府在2月15日也就是今天结束停摆，他又能回到工作岗位赚取薪水了！
“绿谷。”相泽消太拍拍绿谷出久的桌子。
“海军上将安德瓦的儿子想见你。”
“安德瓦的儿子？”绿谷出久久闻安德瓦大名，据传这位海军上将的家庭问题很多，尤其是和小儿子的纷争，父子两一直不对盘。
“他不是离家出走了？”
“确实是离家了，但是没有出走。”相泽消太揉着太阳穴打开会客室的门。
“他在里面等你。”
绿谷出击瑟缩了一下，似曾相识的场景他在CIA也体会过。他摸摸鼻子，觉得很对不起欧尔迈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被他搞砸了。绿谷吸了一口气，一进门便弯下腰道歉。
“您好，虽然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但请您原谅。”
“你在干嘛……”熟悉的声音响起，轰焦冻把绿谷出久九十度鞠躬的身体掰直。
“找你挺难的，还得动用臭老爸的关系。”
“你、你……”绿谷出久的手指抖动着，他从没见过哪个恐怖分子如此大胆，此时的绿谷想立刻夺门而出大喊：相泽老师，这里有恐怖分子！
“你不要乱来啊！”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轰焦冻耸耸肩，他拿起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水。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海岸警卫队的轰焦冻。”
“啊？”
“做完之后我是想陪着你。”他数着手指清点。
“可海岸巡逻、响应救援还有为货轮护航，即使停摆我的工作也不予许我休息。国土安全局发不了工资，我就只能开Uber补贴家用了，我不想花臭老爸的钱。”
“那你晚上戴墨镜是为了？”绿谷愣愣地问。
“忘了摘。”轰焦冻耿直地说。
“……”绿谷挫败地靠在一边，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想太多。如果地面上有一个洞，他一定会立刻躲进去。
[看来是时候收拾东西滚回家了。]
“我明白了，非常抱歉，轰君，我马上就走。”
“果然有误会……”轰焦冻一把抓住绿谷按下他的后脑勺将舌头滑进吱吱唔唔的嘴，直到绿谷出现缺氧的征兆才放开。
他舔舔嘴唇：“我不是来逼你辞职的。”
“绿谷出久，我以结婚为前提向你提出交往的请求。”他握着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的绿谷出久的手，慢慢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419换终身上下班接送，我觉得挺合算的，你说是吧。”
【END】
*永远准备好战斗或死亡：出自美国海岸警卫队之歌。
*Uber司机没有人能命令我这个梗来自微博，由可爱的洋葱君提供。
*文中绿谷的工作职位来源于《锁定目标》中的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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